当象征着人类完美与新生的《大卫》在米开朗基罗的手中雕刻完成时,丢勒以同样精湛的技法开创性的完成了整整15幅木刻组画《启示录》。当时的1500年,相当于今天的2012,很多人都笃信这是世界末日的起始点,神与魔的最终对决会降临人间。丢勒,以独特的形象刻画出其批判与搏斗,释放世人的愤懑与恐慌,进而推动着马丁·路德举步维艰的宗教改革。
享誉世界的捷克音乐家德沃夏克这样评价:“在意大利,画家只需凭借对自然等描画,就可以表达对秩序的理想化,依靠的是向外感官。而在德国,画家只能依靠自己的内心,向内不断探求,去丰富自己的想象力。丢勒的启示录正是如此,不仅是德国第一件伟大的范例,更是集雄辩与深刻,犹如马丁·路德般的以精神直接诉诸于精神。”我们熟悉的丢勒,是历史上最出色的版画大师。
但丢勒与文艺复兴同时代巨匠达·芬奇一样,有着极强的科学思维,深研数学和透视学并写下大量笔记和著作,并发明了独到的建筑学体系。著作了影响广泛的《绘画概论》和《人体解剖学原理》,在透视法与人体解剖方面贡献卓著。“1484年,我对着镜子第一次画下了还是孩子的自己”——丢勒在自己的第一幅自画像上写下了这段话。
那一年,丢勒不过13岁。新鲜的原始人保罗·克利Paul Klee“艺术不是在模仿你看到的世界,艺术是在创造你看到的世界”。保罗·克利是一位很特别的画家,因为在现代设计源头的包豪斯学院任教十余年,让他在艺术教育上的知名度远远超过自己作为画家的影响力。但,这并不影响保罗·克利成为历史上最富诗意的造型大师。
他更是20世纪最变幻莫测、最难以理解和最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之一。他的一生都在连续不断的反复试图接近艺术的本质,他把绘画看作是体验,是生活。在他的笔下,线条、颜色和形体好像一直在随机组合,有时候成了观念的符号,有时又成了童趣的天真,或又变幻出极其成熟的节奏,迫切的要从乐曲世界跳跃出来。看起来他的画是让人费解的图块,或是稚拙的涂鸦。
但细究下去,会慢慢发现里面是一个隐藏的国度,奥妙之中浮现出幻想的王国。但无论怎么变幻,保罗·克利总是能以自己的敏锐,抓住那些奇妙的瞬间,打动你的心。保罗·克利更是一个浪漫而神秘的人,写小说,写诗,还是一位小提琴手。在家里,他会和儿子一起涂鸦乱画,相当多的作品,都是他从儿子的画里得到的绝妙的灵感。在变幻无穷的世界里,保罗·克利超越了具象和抽象、直觉和理性、存在与消亡的界限,那种从容、平静、自在、悠闲的创作状态,仿佛洞悉万物之后的大智若愚。
但,不知为何,这种感染力总是在自由和欢快中,弥漫着淡淡的凄凉和哀愁。传记作家威尔奈·哈弗特芒说:“保罗·克利先生,是一个生活在今天,有着新鲜感受的原始人。”这位新鲜的原始人长大后的一天,在家里偶然翻出了自己一幅4岁的涂鸦,一位打伞的女人。看到的人都惊讶的不得了,因为4岁还不过是一个孩子的涂鸦期,画的都是一个圈两条腿儿的火柴人。
绘画中无论造型、色彩、构图、风格如何变化,最基础的就是“线”。线条的力量在于能化繁为简的表达动势、厚度、体积和情绪,这种力量必定是画家多年积累和精进的结果。而保罗·克利,却在4岁时,就好像参透了线条的秘密,体会到了线条的力量。难怪他说:“画画,就是带着一根线条,去散步。”不疯不成魔萨尔瓦多·达利Salvador Dalí第一次看到《时间的永恒》,瞬间被一股电流袭过的刺激感至今难忘,梦境也不过如此。
都说科学是让复杂的事情简单,艺术是让简单的事情复杂。但你看死亡,战争,未来,悲伤,无论多复杂的东西,在达利那里都能给它变得简单,直击心灵。他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幽默感,坏孩子的那种幽默。20世纪40年代的美国,是属于达利一个人的,他被众多媒体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现实主义大师,更一跃登上《时代》周刊封面。
即使今天也很少有一位艺术家,如明星般的人气与声望于一身。达利是历史上最擅长包装自己的艺术家,更是第一个将艺术的商业价值推向巅峰的人。珠宝,家具,迪士尼,让这位蓄着两撇小胡子的艺术家名利双收,晋级顶级富豪之列。因为他参透了复杂艺术世界里的一个简单秘密——艺术家的行为越离奇,人们越愿意买单。他也变得越来越古怪,每一次出行都像一次行为艺术。